義診過程中,最辛苦的其實不是我們醫師,而是藥房,因為每天最後一個病人看完後,藥房還得工作配藥,常常都是最後一批到食堂去吃飯休息。這次的藥房是由領隊法師的家人、王醫師夫人和我太太及小朋友們共同負責。他們都是一次上到這麼高的地區,所以都有或多或少的高原反應,還得撐著在藥房工作,熟悉各醫師開藥的習慣,常用的複方用完後得用單味藥配伍,及應付不時跑進帳篷裡,想多要一點藥膏貼布的村民們,真是非常感謝他們的辛勞,沒有他們在背後的支持,這次義診活動無法這麼順利的完成。
另外還有辛苦幫忙大家打點一切的羅姐,大導演的夫人放下明星身段,不但在義診團出發前就先一歩到巴麥寺打點眾人住宿的問題,更是每天在廚房幫大家準備三餐,下雨天也是一大早就開始忙著,每天都有各式不同的主食及青菜變化,為大家補充體力,是這次義診的幕後英雄。當然還有我們領隊的法師,從募款、募藥品、醫師邀約,到行程規劃、訂票、臨場人力調度,藥房支援,無不親力親為,大家也都是因為領隊的關係才會聚集在一起,共同完成一次次的義診。他們的付出令人感動,也讓人看見人間的光明與希望。
這次義診結束後,剩下來的針、灸條及藥品,並不會帶下山,而是會交於寺內的喇嘛阿冰。阿冰在去年下山到北京李老師那裡去學習,以後這些藥也就由他來運用,繼續幫寺院及村民提供醫療。所以看診結束後,大家一起收拾,把藥房裡的物品都移到庫房裡,並依原本的編號放置好,重新設立新的藥房,期待阿冰能夠繼續大家的愛心,利益眾生。
在大夥忙著收拾藥房的時候,來了一位美千寺下來的阿尼,她的左手掌在下午下完針後變得僵硬,無法屈伸。這其實是因為針刺激後產生暫時性的氣血混亂,並不難解,但是藥房裡的東西都收起來了,所以先由小吳借用齊姐的道具在她手掌上作一點按壓,並用艾草暖暖包貼在左手上,維持氣血循環的順暢,看看能不能改善。不過等了十來分鐘,狀況仍然進步有限。我只好再跑到診間去找來一支半吋短針,直接在她左手解穴下了一針,並讓阿尼慢慢的試著屈伸左手手指,五分鐘後左手就已經可以正常活動了。同樣的穴位,但下針和按摩效果仍是有所不同。應該說是各有所長,該用針時要用針,該用按摩時要用按摩。
隔天終於來到最後離開的時候,由於我們要坐大巴下山,預計要十六個小時才能到達西寧,所以大家一大早就得床準備。天空仍是下著雨,所以去吃飯上廁所都得淋著雨去。待大家去拜別仁波切後,坐上大巴就出發西寧前進。我們花了三個多小時到玉樹,短暫休息後,巴士走剛在今年八月才通車的共玉高速公路(共和到玉樹)。說是說高速公路,但由於全程都是在四千公尺以上的高原上修築,最高處也是通過海拔五千公尺左右的巴顏喀拉山,而青藏高原上的凍土常可看見一塊塊的凹陷地形,所以共玉高速公路並不如平地的公路那麼平整,也因此速限一樣是定在六十公里,本來以為可以縮短一些行車時間,但其實並沒有省多少。加上剛通車,一路上沒有休息區,更沒有廁所,要上廁所只能停車讓大家到路邊方便。
巴士一路奔馳在公路上,大家也坐得很辛苦。到了晚上偶然望向車窗外,正巧看到北斗七星浮在左側山頭上,彷彿伴隨著車子一路前進。也許是離天空更近的關係,高山上的北斗七星似乎特別明亮,要知道北斗七星其實正代表著藥師七佛的示現,不知是否想太多了,但總覺得這或許是藥師佛對義診團隊的一種庇佑與肯定吧!!可惜在移動中的車子上沒有辦法把這麼美麗的景緻拍下來,只能放上一張以巴麥寺為背景的星空照意思一下。大家從上午九點左右自巴麥寺出發,坐了十多個小時的車程,終於在半夜一點多抵達西寧,也為這次的義診畫下了句點。雖然今年的活動結束了,不過大家的情誼長存,也期望在將來能再次一起為共同的目標而努力。